想说一下,张国立老师啊,特别适合这类节目,以前还跟侯宝林大师学过相声,郭德纲得叫他师叔。所以除了表演外其他也是样样精通,主持人当然也不在话下,他和撒贝宁调侃自己是被演艺耽误了的主持人。我特别喜欢他演的铁齿铜牙纪晓岚,除了铁三角精彩的表演外,里面关于古玩诗词等好多东西都很棒。
国立老师前段时间还主持过另一档文化类节目《非凡匠心》。
感觉,这期国家宝藏非常棒。虽然故宫那一期也很棒,有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乾隆皇帝命制的瓷母还有石鼓。但是我还是喜欢湖北省博物馆这期的文物和它们背后的故事,以及节目组编排让三件文物为我们钩划出了一个浑然天成的历史。
这期湖北省博物馆展出的第一件国宝是越王勾践剑,当然正如国立老师问段奕宏到底是剑成就了勾践还是勾践成就了剑,段说当然是勾践成就了剑。如果没有勾践那传奇的故事,我们可能只会赞叹它的工艺如何精湛。我赞同他这种看法。很多时候,我们看和听,其实更是想体会它被后的那些精神性的东西,勾践剑后面是勾践传奇的一生。当然,越国铸剑技艺冠绝当时,古代铸剑的鼻祖欧冶子便是越国人,他铸造了一系列赫赫青铜名剑,冠绝华夏。他曾为越王勾践铸了五柄宝剑: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所以,勾践赋予了本就非比寻常的剑以更加传奇的魅力。
最后这部分的编排也挺好的,段奕宏化身剑魂或剑灵,而勾践为了止住吴国进攻的节奏,需要献剑于楚国与其结盟,但又不想引起吴国怀疑,所以越国公主献计与楚联姻,则可两全。这里有人说这可以写一个很好的故事,越国公主带着勾践剑嫁与楚国,而剑魂亦随剑而去。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部我非常非常喜欢的日本动漫《棋魂》,讲的就是六年级的小学生进藤光无意中翻出了爷爷家的旧棋盘。触碰棋盘的一瞬间也释放出了寄居在其上的平安时代棋士藤原佐为的灵魂,从而有了后面跌宕的故事(记得当时和小伙伴花了三天看完了七十多集,易中天老师爱看侦探小说,某天半夜看一篇小说至精彩处,想不明白,说“我靠,这还能睡吗?遂一夜未睡看完,棋魂就是这样经常日本动漫)。那这里如果可以,我们也可以选历史越国以前的剑术高手,写一段故事。
正如段所说:“愿千年轮转,越地长歌不散,我翘首以盼”。
我更喜欢甚至最喜欢的是第二件文物-云梦睡虎地秦简。这是来自秦国一位名叫喜的基层官吏的墓葬,发现的竹简有1155枚。撒贝宁说:“他每次看到这样的竹简,他都在脑补这样的画面,在2000多年前,就在秦始皇即将完成他一统中国的大业的时候,在湖北云梦这个地方,有一个基层的官吏,每天晚上就着微弱的灯光,在筷子一样粗的竹简上,仔细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他当天的工作记录,这一写就是几十年,写了四万多字。其实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一个大的时代。那是中国第一次意义上的真正的统一。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勤勉他的敬业,使得我们今天的人有幸能够感受那个时代的风起云涌和帝国崛起。每次想到这样的故事总是让我心生感慨,万般敬佩”。
他的故事让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快乐,一种幸福。朴实地生活着,工作着。到后面,我看到他的棺材里除了在他身边的许多竹简和书籍之外,再无其他时,我感到他是那么平凡朴素以至于伟大。他的伟大是他真正在享受他的生活与工作,甘之如饴,乐此不疲,并且他的这种行为能够给很多人以快乐,他本身自己快乐着而且还能给人以快乐我们肯定会承认有时语言真的并不是最好的表达形式,我们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不易用语言来表达出来的,这里我似乎有一些这样的感觉。有些东西,有时候说不出理由来。我想象他每天工作就很开心了。
撒贝宁,前年寒假看他演的《极限挑战》,最能搞笑的就是他了,与今日说法严肃正经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还有他的北大还行、在《明星大侦探》里的出色表演,真是一个被主持人耽误了的演员、歌手、搞笑段子手,让这么一位帅的一踏糊涂的湖北武汉人来做竹简的守护人最合适的了。他不仅和竹简同乡,他老家武汉离云梦也不远,而且他是学法律的,对竹简早有了解,对这部分的介绍也更加饱满。他说自从看完竹简,好几天都在做梦,梦到回到了大学法律课堂,当年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是一个多么热爱自己工作的官员啊,说死后他的墓葬里,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全是竹简,他得多爱法律”
第三件文物是曾侯乙编钟,他的守护人是王刚老师。都知道王刚老师他自己就主持过鉴宝类节目,自己也喜欢收藏。台上,张国立介绍他的时候,不自觉的叫他和大人。俩人互动也非常有意思。台词很棒,表演超棒。这部分非常棒的,就不具体说了。
王希孟,喜都是热爱自己所从事的事的,我相信他们是无比而恒久的快乐。那热爱到极致是什么感觉?乔布斯当年在大学辍学后还待在学校里,他要穿过市区去很远的地方吃免费的饭,因为他没钱,尽管可能要忍饥挨饿,也可能睡不好,但他乐此不疲,做他热爱的事。是像《种树的男人》数十年孜孜不倦种树的快乐。三体里正在群山环抱下的冰冻湖面上思考黑暗森林法则和后来流落街头被人唾骂却一心暗暗做着拯救地球的罗辑。那时他一定很快乐,或者说他已经忘却自我了,完全沉浸在思考宇宙奥秘之中,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享受,仿佛与天地宇宙为一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大乐趣。罗辑和金庸小说里思考破解各家武学的黄裳有些一样,他们起初是被迫的,但后来一定是热爱的。就像在龙场棺材里思考与顿悟的王阳明一样,也如在伯尔尼专利局思考的爱因斯坦一样,也如远离伦敦市中心却待在郊区思考物种起源的达尔文一样,也如躲避瘟疫而在家乡思考宇宙法则的牛顿一样,这个名单还可以列很长很长。